府里没有长辈在,今日又是衙门的休沐日。
因此王县太爷搂着小妾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方才转醒。
王津醒来的时候,手里还握着一团柔软。
他有些意动,昨晚虽说是他的洞房花烛夜。
但一来他饮了些酒,二来他到底是快知天命的年纪了。
颇有些力不从心。
再加上新娘子有孕,他们并没有成事。
早上,他竟然有了久违的感觉。
被子里的手就有些不太老实了,四处游走。
张大姑娘被弄醒了,不大高兴。
但当她看到身边的人是谁的时候,立刻换了一副笑脸。
随着那只粗糙的大手,她很配合的呻吟着。
不一会儿,两人在这冬日里都有些薄汗。
稍稍掀开一点被子,他心里突然想起来一句诗:
一枝梨花压海棠。
他心里想象着那个画面,莫名的就有点兴奋和跃跃欲试。
虽然自己头发没有全白,身旁这朵娇花也是一朵早已被自己采撷过的残花。
但总觉得这句诗用在此时很贴切。
有了这些小心思,王津后面的动作就很卖力了。
让张氏有些惊喜。
老夫少妻,就算是王县太爷保养的再好,吃的药再多,总归是有些力不从心的。
没想到今日给了惊喜。
回家路上的宁家人,路上遇到点事。
他们行至半路,停下打尖。
拿出来在县里买的吃食,还有带的水。
找了大路旁一处僻静干净的所在,一起吃午食。
光年被解下缰绳,自己去旁边找喜欢的枯草吃。
周越拿出背筐里被包裹严实的水罐,摸起来尚有余温。
又拿出来几个木碗,倒给每人喝了。
然后发给大家夹肉的烧饼,这个是早起才买回来的。
当时肉和烧饼都是烫的,被小被子包严实了,放在驴车的垫子下面。
现在拿出来,倒也不凉。
虽然是背风处,又时至中午,但冬日的风,还是有些硬的。
大家赶紧潦草的吃完手里的烧饼夹肉,灌下最后一口水。
然后收拾东西继续上路。
任平生去寻光年,却见光年正跟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在对视。
那男子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长得唇红齿白,眉如黛山,鬓若刀裁,是个很好看的小伙儿。
只是这个男子的腿,仿佛有些问题。
他在地上爬着,因为穿的衣服是绿色的,光年很想吃。
于是追着他一直想去叼绿衣少年的衣摆。
看那衣服是一件湖绸的圆领棉袍,材质优良,做工讲究,应该价值不菲。
周越听见声音,跑过来看见这一幕。
吓得赶紧去牵驴脖子上的绳子。
好家伙,这倔驴比狗还让人操心。
弄坏了人家的好衣服,自家还得赔一笔钱。
要是遇上那不讲理的,让你赔衣服价格几倍的钱,都有可能。
那绿衣少年仿佛被吓坏了,连跪带爬的朝着一个大石头上爬。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爬了几次都上不去。
周越和任平生合力才把光年扯开,然后把光年交给家人去收拾东西,装好车。
周越则赶紧跑去绿衣少年身边,一边扶一边道歉。
不料那少年却似是被吓坏了,依旧一声不吭的努力朝大石头上爬。
周越看他实在是爬着费劲,就伸手托了他一下。
少年终于爬上了大石头,松了一口气。
然后又惊觉刚才是周越托了一下才上来的,立刻满脸惊愕和纠结。
这时候,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跑过来,一把抱住自家少爷。
嘴里大喊道:“少爷,少爷,你没事儿吧?
你是盗匪同伙?死盗匪,走开!
我家公子可是京里的贵人……”
这时候绿衣少年扯了扯小厮的袖子,小厮立刻改口道:“京里的富家公子。
你们要是敢对我家,我家公子不利,小心我们事后派人找你们算账。”
周越听着对方好像误会了。
忙退后两步,解释道:“小哥儿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是路过的行人。
我们一家子在此歇脚,我家驴冒犯了你家公子。
我特意过来陪罪。”
这时候绿衣少年和小厮都冷静下来。
二人对视一眼,确认了好像真的是误会了。
他们放松下来,周越这才发现,这位绿衣少年确实站不起来。
他被小厮半抱着,在石头上坐好。
“在下姓萧,请问大婶贵姓?”
萧公子虽然腿不好,形容狼狈。
但气度不凡,虽是坐着,说话间朝着周越拱拱手。
很有礼貌的孩子。
周越对他的好感度立刻噌蹭噌上升。
“哦,萧公子你没事儿吧?
老妪姓周。
方才是我家驴唐突了你,我替它向你道歉。”
“呵呵,无妨。说来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它。
谁让我穿了这身衣服呢。”
说着他扯了扯自己的绿袍子。
这袍子穿在他身上,不止气质不符,大小也明显不合身。
小厮在身后说话了:“七公子,您穿着五公子这件衣服,真心不合适。”
周越和找过来的杨墨的点着头表示赞同。
“是,你穿着这件衣服,跟一棵树成精了似的。”
杨墨一个没忍住,脱口而出。
“噗——”
“噗——”
“噗——”
好几个人笑喷了,形容的还真是,贴切呢。
“杨墨,别瞎说,快给萧公子道歉。”
周越一边笑,一边还要客气客气。
“萧公子,对不住,我,我一时口不择言了。”
杨墨察觉自己说错话,赶紧依言道歉。
“呵呵,无妨的,我五哥要是知道了这句话,估计得吐血。
我穿着像树精,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嘿嘿嘿,关键是五公子的衣服,全是这样的。”
小厮补刀。
此时正在往京里赶的萧五公子,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
萧七公子此时才想起来问他的小厮,萧方。
“那边怎么样了?”
“都处置了,公子放心吧。不过是一伙乌合之众。”
听他们说话,还真的有盗匪?
可是周越他们往来多次,没听说这一路有盗匪啊。
毕竟这里,离京城比较近。
“萧公子,你们这是?”
“哦,周大婶,我们是京里的商户。
我和五哥去北地做买卖,现在是压货回京。
路过无人烟地方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大风,我不幸被乱石砸伤。
因为我们带的大夫不幸被大石头砸死了。
因此我的腿没有得到及时救治,现在有些严重。
到了有人烟的地方,找当地的大夫看了,我这条腿估计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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