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之后，乔桥和沈淮序关系拉近了很多，乔桥不再因为各种原因而刻意地选择和他保持距离，或者是不敢靠近。
像普通朋友那样相处。
对沈淮序来说却也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很多事情对他来说都有了更多的意义。
他不再觉得生活学习无趣，至少那些能够再和乔桥联系，写了某道题，也会忍不住想，这道题有点难，乔桥会不会写不出。
既希望她做得出来，因为不想让她觉得失落。
却又觉得她做不出来也不是坏事，毕竟这样就又可以和她一起交流。
学校里的奶茶，他见到之后，隔三差五也会给乔桥带一杯，频率不高，因为太嗜甜不是好事。
第一次给她送去的时候，乔桥很震惊，也很惊喜，看着他眼睛笑着说：“你买的啊。”
沈淮序淡淡点头，心里却没有表面平静。
他喜欢乔桥笑着的样子。
乔桥一边喝，一边小声说：“居然正好是我爱喝的，好巧。”
连小料都是她很喜欢的。
其实也不巧。
沈淮序在心里想。
毕竟他观察了很多次。
乔桥最喜欢的奶茶，最常用的文具，还有最喜欢的零食，他都很清楚。
不过很奇怪的事情是，乔桥喜欢的东西，似乎就有了些别样的意义。
沈淮序总是忍不住想尝试一下。
某天课间他趴在桌子上睡觉，乔桥想问他一道题，转过身却看见沈淮序静静趴着，只留一个白皙的侧脸在外面。
轻阖的眼睛，长而卷曲的睫毛，还有白皙的皮肤。
乔桥静静观察了会。
她第一次发现沈淮序睡着的时候这么乖巧。
也才第一次有了他少年年岁的实感。
喧嚣的教室里，一切谈话声都成了背景音。
乔桥沿着沈淮序的眼睫移向鼻尖，再到他闭合的唇。
下一刻，沈淮序睁开眼睛。
和乔桥对视上。
琥珀色的瞳孔折射着窗外的阳光。
刚睡醒，他声音还有些哑：“怎么了？”
乔桥移开眼神，有一瞬的惊慌失措，低声说：“题，想问你来着。”
沈淮序缓缓阖上眼睛，点头道：“嗯，马上。”
有求必应。
乔桥看着他直起身，一小撮头发竖起来，胡乱卷曲着，她抿唇笑，沈淮序不明所以，沿着她视线判断出自己的头发大概出了点问题，抬手去打理，只是位置一直不准确。
乔桥笑着指挥，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只是完全不对，最后乔桥放弃，让沈淮序朝前靠近，沈淮序听话弯腰，乔桥指尖触碰到他发丝的瞬间，迟疑了一刻，缓缓压下去，直到那缕发丝循规蹈矩，安安分分地守在自己应有的位置上，乔桥收回手，轻咳一声：“好了。”
轻柔的触感，发根处轻微的拉扯，还有近在咫尺的呼吸。
和乔桥温柔的眼睛。
沈淮序屏息，强迫自己低头看题。
本来清晰到游刃有余的思路乱成一团。
恰到好处的上课铃声结束了他心里的情绪。
沈淮序低声说：“下节课告诉你。”
乔桥也松了口气。
她缓缓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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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沈淮序在炙热的温度里猛然清醒。
他整个人的神经被调到了一个极度兴奋的状态。
他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回忆的依旧是刚刚的梦境，伴着凌乱急促的呼吸。
沈淮序回忆的依旧是乔桥琥珀色的眼睛。
梦境里什么都没有，乔桥很安静，也很正常。
她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笑着。
他缓缓坐起来，丢掉衣服，在浴室里洗了个澡。
水流冲洗全身，沈淮序垂着眼眸，回忆着他和乔桥短暂的相遇。
沈淮序一点点思考自己情绪的变化。
乔桥是所有人中的例外。
他无比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的情感和内心。
他喜欢乔桥。
没有理由。
也不需要理由。
也许只是初见的那一眼。
也许是相遇后的点点滴滴。
也许只因为她是她。
父母之间完全出于家族的纠缠，虚伪的相处、复杂的纠葛，还有赤裸裸的利益交换。
那种事情永远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也不会出现在乔桥眼前。
凌晨三点，沈淮序没有再睡。
没想过自己会喜欢谁。
所以也不清楚到底该怎样对乔桥。
可沈淮序清楚一点。
他会把自己拥有的一切捧到乔桥身边。
也会把自己整个人献祭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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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再见到乔桥，她依旧是和罗希说说笑笑。
压抑的高中生活和高强度的学习，并没有给她太多的压力。
她自由、快乐、无忧无虑。
沈淮序静静坐在位置上，看她远远走过来，乔桥的视线一下子被沈淮序吸引。
实在是他看起来有些奇怪。
特别是眼神。
沈淮序很少这样盯着她不放。
乔桥走近，轻声问：“怎么了？”
沈淮序盯着她眼睛，缓缓笑了一下：“没事，有点不舒服。”
他眼底确实有些青黑，乔桥推测：“生病了？”
其实沈淮序一直清楚，乔桥是很心软的人，比如她总是愿意帮助班级里某个家境不太好的学生，以朋友的理由帮她解决很多事情。
她也总是对学校里流浪的猫猫狗狗很有耐心，甚至在书包里准备一些食物，遇见了就会喂一些。
沈淮序垂下眼眸，轻轻咳了一声：“嗯，好像有点感冒了。”
乔桥不出所料地开始关心他：“那你现在难受吗？吃药了吗？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呀。”
沈淮序心满意足。
因为她的关心。
他静静看着乔桥的眼睛，笑着说“没关系，现在好很多了。”
只要能见到你，一切都没关系。
沈淮序其实没有办法确定乔桥对他究竟是什么感情。
或许要比普通朋友高一些。
可这远远不够。
他想要的，从来不止这些。
没有办法确定的感情，沈淮序绝不会放弃。
他会一步一步侵入乔桥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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