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珂只是个一般的行政工作人员,出发的机会不是很多。这次她觉得自己鬼鬼祟祟,住的那家宾馆和那个女服务员永远留在她的记忆中。以后偶然到海洋市,她会不自觉地想起这个城市角落的那个房间,就是在那儿,她和一个男人第一次幽会,也就是在那儿,短短一个多月的恋情海市蜃楼般地突然消失结束了。是恋情吗?她不知用这个词是否具有讽刺意味,只能说是她一个人的恋情,至于他,她至今搞不清楚他究竟是否进入过角色?但他是她表演的独角戏的唯一有资格欣赏的观众……
齐珂坐在床上,打开电视。桔黄色的厚厚床帘低垂着,屋里氤氲着一种暧昧的气氛。她忽然觉得不好意思,起身把窗帘拉开,最后的几道阳光斜射进来。她看看屋里的两张单人床,也许今晚她和他要住在这儿,她当然坚决主张一人睡一张床,如果他和她发生点什么……
齐珂的心微微颤动,渴盼着依偎在他怀中,诉说着两人世界的谗言妄语。她全身血液涌动着,皮肤涨得酸痛,为了克制自己,她用嘴反复咬着自己的指尖。
这时她忽然听见门外有人走动的声音,她猛地拉开门。他正好走到门口,脸上挂着那种永远意气风发的笑容。
齐珂激动地有点失态,扯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进屋里,把自己一股脑地送入他怀中。只听见他在耳边低语,“想我了吗?”齐珂低声应着,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抱了起来,放在床上。她眼睛闭着,过了一会儿没声响,她便睁开眼睛,见他坐在床边笑着望她。以后回忆起来,齐珂总觉得那笑绝对不是含情脉脉,更多是欣赏,间或一丝嘲讽。
齐珂感觉受骗了,抓起身边的枕头朝他扔去。他接住轻轻放下,把齐珂扯到身边。齐珂轻伏在他背上,闻到他身上有点汗臭味,翻过他的衣领,有一道明显的汗渍。
“我为你洗洗吧。”齐珂感到能为他洗衣服是特别幸福的事情。
“不用。”他摆弄着齐珂的手。
“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们的关系呢?”她小心翼翼地问。
“你想怎样就怎样,主动权在你那里。”他没看她,声音低沉。“我愿意你做我的丈夫。”齐珂轻轻地说,仿佛在自言自语。
“那怎么行呢?”他忽然一惊,推开齐珂从床边站起来,“我老婆跟我十来年了,我怎么能抛弃她呢?”他踱着步烦躁地说,“虽然我对她已经没有多少感情,但离婚是件复杂的事情,不是想离婚就能离婚的,首先父母可能不会同意,还有孩子怎么办?”
齐珂愣愣地看着他,“那你为何对我这样?你啥意思?”她感到有点冤屈。
“你可以把我当大哥啊!你可以做我的红颜知己啊!我们可以是超越一切的最亲密朋友。”他脸对着她,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
“可你说那么喜欢我的。”齐珂感觉自己要哭出来。
“我是真心喜欢你,但喜欢你也不是一定要结婚啊!再说婚姻有时候只是个形式啊!”他好像对齐珂的态度有些不能理解,一本正经地解释,“如果那什么……我——可以收回我的话,itakebackwhatisaid”他竟笑着用英语重复了一遍。
“不,我喜欢你,我现在明白我喜欢你。”齐珂紧紧抱住他的腰,生怕他走掉。
他并没有回应齐珂的拥抱,僵直地站在那儿,任齐珂搂着他。一会儿,他扳开她的手,走到墙边打开灯。原来不知何时,房间里已经暗了下来,骤然的灯光刺的她睁不开眼。他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象遇到一件难以应付的麻烦事,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齐珂愣愣地看着他,刚才的激动和热情慢慢一点点散去。
齐珂忽然记起包里的日记,那上面记录了她这一段时间的感受和对他的相思爱恋。她无言地递给他。
他坐下来,有点不耐烦地翻着日记本,当看到她写的一句话“我感觉自己已经坠入了深渊”时,口气有点责问不屑,“你至于吗?怎么就坠入深渊了呢?”他不再看了,把日记本塞入口袋。“你想今晚和我住这儿吗?”他忽然问齐珂,齐珂没有回答,沉默地看着他。“我不住这儿。”他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不,我不让你走。”齐珂扑上来紧紧抱住他,“我自己在这儿很怕。”他用力拿开齐珂的手,轻轻一甩,瘦瘦的齐珂就被甩到床上。她无望地看着他离去。
过了一会儿,依旧坐在床边发呆的齐珂听见门突然被推开了,她吃惊地侧头,他竟然提着饼干、饮料和巧克力进来了。他又坐到她身边,“还没吃饭吧,随便吃点,你看我还给你买了巧克力。”
齐珂没吱声,内心渐渐又被惊喜和柔情填满。“你不要走了,我自己真得很怕。”齐珂恳求他,她现在特别恐惧自己被单独留在这个陌生城市的房间里。
他没有说话,走到窗子边又转回身,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忽然他脸上浮起一丝不好意思的笑,“你想办事吗?”
齐珂一怔,但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是很多男人的暗语,意思是“**”。她的脸上有些发烫,想他投去未置可否的一瞥,又低下头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你不愿意我可走了。”他向门口走去。
“你等等……”齐珂低声喊着。
他折回身凑近她,俯下头开始用嘴吮着她的耳垂。
齐珂哀求他,“今晚你不要走,我自己真得很怕。”
“别说话,真扫兴。”他打断她的话,“快脱衣府。”他命令,同时很快把自己脱得精光。
齐珂不敢看他,可内心又对他充满渴望和期待。
“还不好意思,装啥啊!”他半开玩笑,又有点挑逗,关掉灯,黑暗中他给她脱衣服。
当齐珂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他的身体覆盖时,她颤抖着张开双臂紧紧拥抱着他,把自己完完全全呈送给他。可他好像有些力不从心,很快就结束了,他马上起身穿衣服。齐珂用毛巾被盖住自己,哀怨地看着他,“再呆会儿吧。”
他没有理会齐珂,走向门口。忽然他回头看看齐珂,调侃地笑着,“齐珂床上功夫不错啊!”他匆匆拉开门走了,走得那样急,齐珂甚至还来不及再求他留下来陪她。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齐珂才挪动身体,费了很大劲才穿好衣服。她的目光扫过床单,停滞的意识逐渐活动起来。她注意到床单上有一片他留下的精渍,回想起他离开时说的话,他的神情语调,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慢慢升上来。她盯着床上那块明显的痕迹,起身揭下床单,倒出暖瓶里的水,用劲地搓着。她把洗干净的床单晾在椅子上,然后蜷缩在另一张床上,闭上了眼睛……
清早,齐珂把床单铺好。一个中年女服务员来打扫房间,她洞察一切地盯了齐珂一眼,又努力地在床单上搜寻着什么,但她终于失望了。离开前,她又狠狠盯了齐珂一眼。
齐珂永远记住了这个中年妇女的眼睛,她逃似地离开了这家宾馆。这一夜啊,对齐珂来说不是二十四小时的一半,而是一年、一个世纪,因为她做了一件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她是真心喜欢他,她是动感情的,她安慰着自己,也开脱着自己,原谅着自己。
外面已经是阳光灿烂了。齐珂像个乞儿在街上懒散地走着。好几辆的车在她身边停下,见她表情漠然又飞快地开走了。她寻到一个公用电话处,拨通他的电话,“是我。”齐珂沉默着,那边也沉默着。“我把那床单洗了……”
“你洗那东西干吗?没必要洗。”他语气有点责怪。
“你不担心我吗?”齐珂盼望着他能询问一下她一夜的情况。
“你又没有联系方式,”他为自己辩解着,“你快回来上班吧,我正忙着。”
电话挂了。齐珂明显感到他对她冷淡了。在这以前,他的热情能透过话筒传给她,可现在他好像在敷衍她。齐珂感到一个梦正慢慢离她远去。
以后齐珂常常设想如果那晚她不说出以他为夫的愿望,他们将会怎样?他是否会像最初的表白那样永远热烈动情地对待她?这样想时,齐珂竟有点后悔她那晚的冒失。可她错在哪儿呢?她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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