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庄子上听说小姐成了哑巴,会不会是这碗药?……”
“好在小姐现在好了,要不然,奴婢真是……”水仙说完,一脸后怕地看着戴姨娘。
“你真是糊涂!我能让你做那种事吗?让你盯着池子陌,也不过是为了多点方氏的把柄自保。我怎会做那种害人之事呢?我若是想害她们,早就害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可惜现在王婆子已经死了,我更是想查什么都查不到了。”
有些悲愤的说完这些话,戴姨娘无力地瘫坐在凳子上。
如果不是见识过戴姨娘的小手段,此时池子陌真是差点就信了她的“肺腑之言”。
连她的人都能怀疑到她,看来,自己对她的怀疑也是对的,可惜她到现在也不愿承认。
“姨娘您别生气,奴婢也是一时糊涂!姨娘是好人,从您救了奴婢,奴婢早就知道您是好人。若非如此,奴婢也不能一直帮着您盯着小姐,小姐也是好人!”
“……不过这样也好,奴婢也算还了您的恩情了。”
原来戴姨娘竟是水仙的恩人!真不知道她们之间是如何成为这种关系的,池子陌真是越来越吃惊了。
“那老爷有没有说怎么处置你?可惜我这次也帮不了你了,如果我替你出头,老爷就会怀疑你我的关系,到时候救不了你,反而会害了你!”叹了口气,戴姨娘幽幽说道。
“他没问出什么,就气奴婢没照顾好小姐,说要将奴婢嫁给马顺才!”
“……姨娘,奴婢已经想好去路了!嫁给马顺才,不得好死,奴婢还不如自己来个痛快!”
“这么多年承蒙您照顾,奴婢这一生,也值了!”
听水仙这么说,池子陌觉得心情复杂。此时的水仙已经抱了必死的心了,可是她真的罪该致死吗?
“看来他还是顾念自己的女儿啊!”戴姨娘突然用轻得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你真么神神秘秘的!我那碗药到底是不是你让王婆子给的?你怎么知道我会落水?我落水是你安排的吗?
见她二人磨磨唧唧也没说出个重点,池子陌真想冲上前直接去问戴姨娘。
“这件事芍药知道多少?”戴姨娘冷声问道。
“芍药是个傻丫头,光有要强的心,没有要强的脑子,总是想和奴婢分个高下,奴婢做什么事都不敢告诉她的,生得她坏了事。”
“你确定她是清白的?”不放心,戴姨娘又问了一句。
“奴婢观察她这么多年,她确实只听方氏的。”
“那就好!”戴姨娘明显松了口气。
“我打探到你在庄子上时,那个马婆子的瘸子儿子对你不错,你愿意跟了他吗?”沉默了一下,戴姨娘突然又问道。
水仙惊讶地抬起头,池子陌发现她的脸红了,犹豫了下,她还是说道:“老爷不会改变想法的,戴姨娘您什么都别做了,不要为了奴婢把自己搭进去,您的恩情奴婢已经还不清了!”
这次,戴姨娘低头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她抬起头,缓缓看向水仙,一字一句说道:“你能明白我的苦衷,我却不能回报你!不过你放心,无论将来你处于什么样的境地,我都会照顾好你弟弟的!”
听到戴姨娘这句承诺,水仙顿时惊喜无比,那灰暗的脸上也有了光彩,就见她忙跪在戴姨娘身边,不停地磕头,磕到血慢慢从额头滑落,池子陌见那血红血红的颜色,似乎能预感到到水仙生命流逝的景象,也仿佛能从那景象中看到空间闪烁的光芒。
池子陌内心复杂万分,难道说,水仙死了,这空间碎片就能取出来吗?
可是,水仙罪以至死吗?
就这样想着,池子陌感觉到自己又飘了起来,她慢慢闭上了双眼,不清楚自己飘了多久,最后好像飘回了身体里。
回到身体里的池子陌,虽没睁开双眼,仍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回到了卧房内。
屋内满满的阳光,调皮地拨弄她的眼皮,她的眼睛里都是黄黄的颜色,连同她身上的光,都晒得她暖暖的。这种满满当当的感觉,让她舒服得不行,一扫刚才的阴霾。
“小姐,您醒了?!”耳畔传来映儿惊喜的声音,难道这次方氏不在吗?池子陌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睁开眼一看,方氏果然不在屋内,池子陌忙问映儿:“我娘呢?她知道我晕倒了吗?”
映儿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小姐,没事儿了。我们听从您的吩咐,没有找大夫,除了戴姨娘,没人知道您去过那里还昏倒了。”
“为什么去找戴姨娘?”池子陌看似无意的问道。
“是芍药姐姐说的,不敢告诉老爷和夫人,怎么也得找个主事的人……”真是一个看似完美无缺的理由,两个做不了主的丫鬟,求到了姨娘那里,还好自己刚确定了芍药不是戴姨娘的人,但是映儿,池子陌也不能确定她是不是戴姨娘的人。
不过这次的事,没那么容易就揭过去的,反正池修华知道池子陌偷偷去找水仙了。
在瞒着方氏请来大夫给池子陌看过之后,池修华才一脸严肃的问池子陌:“你是怎么知道爹将水仙带回来的?”
一定是戴姨娘告的密,她高密的理由也应该是冠冕堂皇的,现在方氏有孕,谁也不敢去打扰她,所以戴姨娘定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闪失,思来想去后才不得已告诉了池修华,目的是求着池修华给自己请个大夫。
实际上她是想给池修华透露些什么信息吧。
“你还让人跟着爹?”见池子陌迟迟不肯说话,池修华迟疑地问了一句,戴姨娘告诉他池子陌偷偷去看水仙的事,他第一反应就是池子陌这个养在深闺的小姑娘是怎样知道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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