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重生之惹来前夫 > 第9章 魂随南翥鸟

??小四跟我说,下次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不知道山的深处有什么?

    我答应它一定过会带它去,因为它是我现在身边最想要珍惜的。狼本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有一群可靠的盟友。捕猎时相互协作,闲暇时互相取乐了。无论危险还是快乐,至始至终都有陪伴者,直到离去。可小四在这儿,除了我这个,人!没有一个可交流者。

    阿姨做菜的手艺实在是超群,色香味俱全。初来时我瘦骨如柱,现在也算是饱满丰韵。全靠阿姨阿姨做的佳肴,她总是有意无意的给我炖些补品,然后含辛茹苦逼着我吃下去。就像照顾自己孩子一样的关照着我,也让我在这多了一份温情。

    正午,我们坐在廊下拨着毛豆,晒着和煦的暖阳。正杂谈着,我想到说:“阿姨厨艺这么好,能传我几招吗?”

    要说阿姨不仅厨艺了得,剥豆子的速度也比我利落多,嗒嗒嗒的小筐子已堆出了个尖儿。她一面不停手,一面眯着眼睛笑出个月牙儿。虽然阿姨说话很直接,却纯朴不爱拐弯抹角:“你要学我当然愿意教你,可我觉得你年纪轻轻的,陪着我太可惜了。”

    说完她瞟了我一眼,手脚稍慢了慢。如果我只是笑笑,阿姨定会觉得我不高兴了。站起来,手臂挥向这群小家伙儿,指尖处轻点了点小四的方位。

    “如果我走了,它怎么办?”我再次坐下,掰开那颗颗的饱满。

    我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正如阿姨说的。我也可以把小四给领养走,可我怕我养不起它。把它带去机械的城市,它也不会乐意吧。可我知道,我一个看似的大男人每天无所事事确实让人看着碍眼,内心关着的张乐盈也会不经意的出来荡两次,这让我看起来就更怪异。而我和魏柯之间的恩怨情仇,要是叫阿姨见着,她会无比的厌恶我,嫌弃我吧。

    这个季节的天忽冷忽热,时常穿了脱,脱了穿。一到午后便容易犯困,迪迪也是如此。现在饭也不爱吃,鼻涕还总是不干净。估摸着应该是感冒了,想着说给它泡个热水澡,看能不能好受些。可才将它抱起就吐了我一身,眼角边儿挂着莫名的异物,都结着痂了。它“嗯嗯”的□□了两声,又将眼闭上。

    曾经听同事提及过她家的狗得过犬瘟,症状和迪迪及其相似,而且具有传染性。而这附近根本没有宠物医院,去市内只有准点的大巴,折腾一趟要好几小时。为了避免疫情扩散,我让阿姨将其它的小家伙全数赶回自己的窝,把迪迪放在一个隔离的空间。

    尝试着给魏柯打电话,可关键时就掉链子。我摇着头道:“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蓦然想到还有一个乐善好施的人物,随即拨通了他的电话。杨柳问我具体什么症状,我描述说:“食欲不振、有鼻涕、眼屎、呕吐等等。如果可以,最好把医生请来我们这边儿。因为迪迪的情况好几天了,最好别的小家伙也做个检查。”

    兽医带了两大箱应急药品,当机立断迪迪确实患了犬瘟,靠药物治疗未必能见效果,所以直接挂了点滴。而其它轻微病症的小家伙,只要多吃点牛肉即可。此类病症还容易通过尿液、粪便传播。所以治疗是关键,保证不蔓延更是重中之重。好在事态没有扩展开来,医生说这样的群居情况传播起来是很疯狂的,发现不及时会造成大量死亡。

    迪迪的点滴我主动承担下来,多年的护士经验总算能派上用场。

    送别杨柳和兽医我们开始打扫庭院,全部用84消毒。犬笼也得进行擦拭,抽空间还得给小家伙准备膳食。累一点,但是能保证它们的健康,也算值得。

    我们一直忙到了12点,才卸下手套,院外传来汽笛声。村民们劳作了一天,往往9点就会熄灯就寝。晚间的夜,除了自然的乐章,一般是不会出现行驶的车声。尾音最后落至了还未来得急关的大门,我猜想是杨柳不放心这边又反了回来,于是向门口行去。

    不巧,是魏柯踱了进来。白天电话不接也不回,夜已至深才来凑热闹。我停滞不前,不带好气的讽道:“您还真会挑时间,知道我们忙完了。这个点儿是来送宵夜的?”

    几日不见,他的脸惨白如尸。因为消瘦,颧骨也凸显许多。可那满嘴的胡子已不见踪迹,所以即使萎靡,还是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时间还真没在他脸上留下痕迹,细看皮肤鲜滑如退了壳儿的蛋,羡煞旁人。

    光打在他的侧面,在地上剪出一面棱角。紧合的唇微蠕了下,未传来嘹音。他的手插在裤带中,曲着的背散发着落魄和凄凉。我感觉他的眼睛在说话,张合着的睫毛欲把陈述遮挡,一下又一下。

    这种感觉,让人心生怜悯。我有点后悔刚才的嘴快,才将笑肌撑起,他已转身拂袖而去。我回想着自己好像并无无礼之处,是他放着收容所不管。既然不能尽责,又何必要逞强。如有难隐之言,何不把话说开?

    倘若不喜欢,就不要选择携手相伴。这样伤了别人,也苦了自己。

    将铁门关合,在最后一道缝隙,落实了那离去的红晕没有折回的踪迹。

    第二日的工作更加琐碎,迪迪的病情不见好转,而那些轻微的感染者更是要小心对待。小家伙都没有什么食欲,但东西必须得吃。我们将肉切成一丝一丝的,然后单个抱来一边儿,遮住眼睛逼着灌下去。小它们是吃了吐,吐了吃。我和阿姨早就满身的呕渣,阵阵酸味闻着自己都想吐。

    连着冗忙了好几天,一切终于回归正常,只是闲时才方觉空荡荡。那日晚间魏柯出现以后,就隐匿起来。猜想是在怪我语出刻薄,他那么高傲的人,受不得冷嘲热讽。不出现也好,没有他问题也都迎刃而解,未留下麻烦。

    今日天气甚好,院子都清理的差不多了,时候也还早。小四含着我的裤脚一个劲儿的往外拉,我无奈的拍了它一把狼臀喝道:“好好走路。”

    我们准备去村庄前的那片树林,树林紧连着山脉。其实我们的位置就是在永岭山脉的脚下,位于两市的交接口。所以生态环境比较原始,并未被开垦。现在市政对环境的保护力度在不断的加强,希望这里不会有被征建的那天儿,给野生动物一片气息之地。

    树林外的路都有铺上水泥,而进入林间就全是泥泞。树根从地底冒出,根根环绕,交缠相错。初夏已至,翠绿和重绿层层叠叠,只给寥寥几束光隙,像是弹珠轻跳在潮湿的泥面。小道湿滑,有的隆起如丘壑,有的凹陷像巨锅。行至期间,神清气爽,可谓是天地间的天然氧吧。

    狼是四足行走的,因此这样的路对它们来说如履平地。而我这个靠双足行驶的人,却举步艰辛。小四忘情在林间,开始不受约束的四处流窜。这里很多物种都是及其罕见的,我也只是在电视上见过,好奇心极强的小四便不停的询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大致行走近1小时,听见顶空传来混沌的雷霆声。繁盛的叶儿将这儿与外界隔绝,我猜不透这山间的气候。时常说风就是雨,都是见怪不怪的。我开始喧哗着催促小四往回走,待雨大了只怕这泥路就难落脚了。

    可那小四却着了魂儿似的越行越远,任我如何召唤都充耳不闻。我只能就着它的方位追去,跟了一小段它便没了踪迹。

    我的声音激荡在整片茂密间,带着焦急和不安:“小四,回来。”

    雨瓢泼而至,洗开了这片连着的枝叶。成串儿而下的水柱渗进了我的衣领,滑向腰间,再钻进鞋里。我被戏弄的鸡皮四起,语难成句。圆润的树根此时如抹了油的链条,纵使我小心翼翼,也防备不及。身体已颠覆在泥巢中,下沉时唇齿相触,舌蕾传来浓烈的浆血味。回忆又穿了回来,那片寒冰之地,小四趴卧着一动不动,我含着泪捡拾那罪恶的相思豆,一颗又一颗。

    “快回来,危险……”我极速的奔跑着,就差一点儿就追上。可小四又加快了步伐,我只觉得自己快要飞起来了,快一点再快一点。

    身后伸出一只手,我才靠近小四又被拖了回来。

    瞬间我变身为狼,凶猛的扑了上去。

    “小星,咽下去。吃了药就不难受了。”声音从云端传来,震的我如雷贯耳。我对着那命运的操控者大喊:“我是张乐盈,我不是赵川星。”

    喉咙被一直巨爪掐住,我挣扎着怎么也甩不开。觉得自己在流着血,血从唇角滑下。

    恶魔再次扑面而来,堵住了我欲吸气的嘴。他在给我灌□□,我不愿意顺从,却只能咽下。

    随着□□的下肚,呼吸反而顺了过来。密密紧挨着的参天大树突然开始后退,天空欲见明朗,最后浮现了魏柯的脸。

    他的身上带着一层潮气,头发也颓废的垂在耳边。鸠形鹄面的脸如死寂的寒月,只有那双脉脉含情的眼看着还有点生气。

    我明白刚不过是一场噩梦,醒了也就好了。可为何魏柯他会这幅模样出现在我面前,气消了?这又是演的哪出?

    他的手拂上了我的脸,落指间如温泉轻溅,只浅不深,片刻温存。就这么一俯一仰暗昧不清,我用胳膊撑起半身,以避开他怜惜的视线。他就着我的方向给我垫好靠枕,陪坐在旁。

    我看向窗外,才觉天朦朦微亮。想到他从市内开车过来也得2小时,定是夜深就已出发。

    廊道传来紧赶的脚步声,一听便知是阿姨上来了。

    “小星,小四回来了。”还未进屋就听见阿姨难掩喜悦的呼喊声,进来时又重复了遍:“小四回来了!”

    我呆伫着听了两遍才想起来,昨日小四得意忘形。这都天亮了才回来,隶属夜不归宿。必须要好好教训,至少1个月不得外出。

    我简单的套了外套便同阿姨下楼,魏柯紧随其后。路上想着该怎么跟它交流,该如何教它体谅主人。

    可我见到它时那些早已备好的话都付诸流水,反倒对它莞尔一笑。

    小四并没有任何的悔过之意,昂首挺胸的傲立在门前,一副七尺男儿当自强的脸面。而在它的身后还跟着一头狼,我很肯定那是头母狼,它们看起来很般配。狼是不轻易进入人们的视线的,这匹母狼愿意陪同小四回来,看来八九不离十已是小四的红颜知己。

    我将小四带的一边儿,揉着它的耳朵问道:“你昨天就是为了它而对我不管不顾的?”

    小四就着我的手掌轻顶着,以示默认。如果小四这辈子跟着我,就别想成为一方霸主,技压群雄。而连基本的捕猎和生活都不会的它,也妄做一世狼。

    我愿意让它离开,去追寻它的幸福。

    “小四,你记住今天我跟你说的话。”我和它低语,做最后的告别。

    “红豆对狼来说一文不值,要想对心爱的狼好,就去给它捕抓猎物,用你的能力来养活它。”它看着我的眼睛,见我没有任何的取乐之意,于是温顺的点着头,乖巧是那前所未有的。

    我的话未完,抬起它的下巴严肃道:“既然你选择和它在一起,就不要再回来了。去森林深处安家,总有一个地方属于你。不要去到任何有人的地方,一定要好好守护你喜欢的狼。”

    它将头靠近我的怀里,在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轻吟了句:“谢谢!”

    我想告诉它,它所得到的都自己付出换来的,而我只是恰巧路过。真的应该感谢的人是我,它满足了我对小四的依恋,允许我把对小四的亏欠转移到了它的身上,谢谢它的接受!有太多话现在说不完,我不可以自私到不让它离开。

    看着它伴随母狼的离去,我只能祈祷它能够平安。

    阿姨和魏柯眼里尽是不解,而我却坦然而笑道:“它去追求它的幸福了,我们应该祝福它。”我深知自己是皮笑肉不笑,可我就像当年把他送来的那位老先生一样,明知自己给不了它想要的快乐,又何必强留?”

    以后的夜我不能再与别人说起我那段狼的经历了,就让它烂在心里,也跟着小四离开去。

    一整天,魏柯都对我谨小慎微。我切菜,他看着。我走路,他跟着。我拔草,他接着……

    如果连这点儿我都承受不起,那我就不是有着张乐盈的心,披着赵川星的皮,还懂狼语的自己了。

    “没事的,小四有自己的生活,比被领养好太多了。”我看着精神状态也不佳的魏柯,想要找他好好谈谈。

    就这么席地而坐,我示意他挨着我。半个多月他对收容所不闻不问,或许是有是什么重要事情,就算不能分担,说出来也总会舒服些。

    “最近你都很少过来,发生什么事了?”我了然的凝视着他,想要读全他面部的表情。转而又想也可能他只是厌了,不愿管这么远的小事,大家能理解。

    “母亲突发心脏病离开了,父亲也随她走了。”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把红刃,红刃上挂着一颗心,心被割出条条疤口。他试着愈合,却越撕越大。

    从来狼受伤,都只是自己舔触伤口。躲得远远的,不能让敌人发现。越是脆弱,越要坚强。原来魏柯也是一样,他也害怕在最低迷的时候,会被仇敌趁虚而入,所以一个人扛着所有的痛。

    至少狼妈走的时候,我有小四。他也有吗?那个他爱着的人?

    既然他和狼是同一类,我也就找到了靠近他的理由。

    “村口的小商店有酒卖,就让我这个做弟弟的为你分担一部分愁。”我从地上敏捷的爬起,却因速度太快脑袋晃了晃。

    魏柯下意识的搂住了我的腰,我想是最近吃的太好,一反手反将他推回地上。我没想到自己的力量如此惊人,暗赞赵川星的底子还是不错的。

    沿着细小的小道,我向商店跑去。每天踏步在这山间,沿途的美景就像是那卷轴里画卷,随日月变化,白赏不厌。倘若我有赵川星那本事,定把这儿画的美如仙境。

    很快我回来了,但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一天的工作还没结束,我吆喝着魏柯道:“帮我把它们的盆收了,然后把小家伙赶回窝内。”

    又冲着正在炒菜的阿姨耳边轻语道:“给我炒俩儿小菜,魏柯他家出了点儿事,我晚上陪他喝两杯。”阿姨一边儿撒着盐,一面儿说道:“你需要我陪你喝两杯吗?”

    没想到阿姨竟说出如此霸气的话,让我小有感动。把孩子们的碗擦干立在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万一我们俩儿都醉了,明天一早它们就得饿翻天了。”

    待一切安妥,我端着碗碟上楼去。窗外蛐蛐声嘤嘤悦耳,屋内碰杯一饮而尽。我不停的往他碗里夹着菜,他却一味的灌酒,欲将自己喝醉。

    “你今天醉了,明天心还是会一样的痛。”我拿起一粒花生塞进嘴里,细嚼着。“喝酒不是为了解千愁,而是希望我们能借着酒将心理的话说出来,谁没有过离别之痛?”我叹了口气,将小杯的液体吞了下去。

    “你的父母也离开了?”他查阅着我的脸,试图寻找安慰。我抖了抖手中的杯子,然后紧握着,与他的杯子轻碰出琉璃声:“不知道,好多年没有回去了。不受待见,没办法。”我说的是赵川星,而思念的是张乐盈的父母,悼念的是狼妈。

    我这三重身份倒在一起,摇一摇就变成了现在的颜色。

    “即使不待见,也得见。等到相见只能隔着黄土时,后悔也没用。”他拿起酒瓶对着饮,喉处传来吞咽生。

    还能想到劝我回去,看来他的承受能力是完全可以负荷的,至少他是清醒理性的。

    我和魏柯的父母相识得从两年半前说起,他的妈妈是我妈妈的同学。在妈妈的大学同学聚会上,我第一次见到危阿姨。那年我27岁,一头干练的齐肩长发,一身粉嫩的贴身长裙。被妈妈连扯带拽的带来了他们老年朋友的聚会上,全因我27岁的生涯没有出现过一场恋爱,没带过一个男孩儿回家。于是妈妈就像介绍菜品一样,一桌桌的解析着我,经过几轮淘汰筛选,危阿姨成功进入决赛。

    我本是不在意的,没想到最后真的和魏柯交往了。危阿姨得知以后就到处托朋友从国外给我带护肤品,皮包等。可以说魏柯除了给我买了个钻戒以外,我没有收到过他任何礼物。反而阿姨给我的惊喜却无处不在,所以我毅然决然的嫁给了这个我一眼就相中的男人。同事们总说,结婚婆子很重要,如果婆子不好,那你嫁过去就是受罪。所以我觉得自己等了27年,等对人了。

    阿姨说以后她的孙子一定会特别漂亮,带出去的时候肯定会让别人羡慕。

    想到这里,我将酒杯斟满。起身对着窗外的明月,双手高台至眉前,鞠了三个躬,随后在地上溅起横向波痕。只是抱歉,叔叔、阿姨不能到你们灵柩前祭拜。

    我再次落座时酒瓶已空,一整箱啤酒我也只是啄了几口。

    “酒喝完了,你就在我房里休息,我将碗筷收拾下。”我伸手去拿他面前的酒杯,他却顺势拉住我的手,将我楼坐在腿间。

    我的后项传来他重重的喘息,一下下喷在我的颈处。接着他将我抱起,落在了床铺。他侧躺在我身旁,让我的脸与他对视。起伏间我不敢出声,怕惊动隔壁的阿姨。接下来是一记吻,他轻舔着我的唇,逐步深入。舌尖碰触着我的牙齿,上颚。又是一阵翻动、挑拨、吸允,包含。

    我明白,现在的我或许很对他的味,因为我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所以他动心了。又或者他只是醉了,吻我只为求得一丝安慰。

    我会去迁就对方,假如说我还是一匹狼,我想我应该已经为小四生下了它的后代。因为于心不忍,哪怕不爱,也能将就被爱。

    我习惯了一个人独睡,和魏柯挤了一晚半身难受。手被他压在背下,只觉得麻的慌。我小心地抽出来活动活动,顺便把菜盘收了。小小的空间充斥着厚重的酒味,走到窗边儿想着打开透透气,又怕床上那人着凉。可能是听着动静,他皱着眉打开了眼睛。

    我赶紧闭了窗帘,对着身后道:“你再睡会儿,我要去做事了。”

    端起碗盘欲开门,他在身后说着:“我喜欢你。”

    我回过头去,确定他是清醒的。然后回问道:“你爱你的妻子吗?”我问的瑟瑟抖抖,音如寒风波动。

    他的眼没有再闪躲,弹指间只听见一声:“不爱”,如箭离弦出,射进了我的胸口。

    在面对张乐盈的死亡时,他哽咽难语。而面对张乐盈的感情,却淡薄无情。他说爱我,是爱赵川星还是张乐盈?我又是谁?

    端下来的餐盘依旧是覆满了的菜,阿姨见了可惜道:“怎么动都没动?不好吃吗?”我答说:“喝了酒就吃不下了。”阿姨凑过来看了看我的脸,疑问道:“给你们做点儿汤吧!等下你给魏先生端过去。”我只说了句:“好。”

    他的回答是我早已预想得到,他不爱张乐盈,现在却对着张乐盈说爱。我在内心模拟着,如果他知道我就是张乐盈他还能如此吗?

    给他把汤端去时他正看着手机,见我来了又收了起来。

    “阿姨给你做的解酒汤,给你放这了。”我不想有过多的对话,因为他的话充满了矛盾。

    “你坐下。”他看起来很认真,又像是老板对职员的口吻,可惜我只是自愿者,不乐意了就可以随时离开。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昨晚的吻还留在唇边,我擦了擦,抹去他给的任何痕迹。

    他毫无责任心的语调轰然响起,给我当头一击:“我打算关了这间流浪狗收容所。”

    我以为我可以转身离开,却只能选择坐下。

    “说吧!”我满是不耐烦,对于他这样一个出尔反尔之人。

    他满脸的无奈,直直的对视着我开口道:“我的心留在了这里,所以我们没有办法好好工作,只能关了。”

    我觉得这样的回答又好笑,又敷衍。明知道他应该不至于如此,还是问说:“之前不也一直是这样的吗?为什么......”我的话并未说完,他却已预料到我的回答,抢先道:“以前没有你。”

    如果说问题在我身上那就好解决了,我不过一个自愿者而已:“要我离开吗?这样这里就可以持续下去?”他应允的点了点头,随后道:“你跟我走,这里的所有小家伙都可以留下,我保证永远让它在这生活下去。”

    “你拿什么保证?你最初建立这里的时候就想到了今天吗?现在却把关了说的这么从容,我不会再相信你的承诺,但我会跟你走。”话落我离开了,他的计划完胜了我。我就是这样,即使不喜欢,也放不下。我不知道是他答应了我的要求,让流浪之家存活了下来。还是我满足了他的要求,愿意跟着他离开。

    我告诉阿姨要走了,她说虽然会舍不得我离开,但就像我让小四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一样,总归是要面对的。只是一定要珍惜自己,别把自己再饿成来时的模样。如果小四变成那样我会心疼,所以我变成那样,阿姨也会心疼。

    我提着本就不多的行李,不敢回头去望孩子们,感情这东西我真的没办法好好的把控。

    坐在车内,我看着这这熟悉的景色从眼前划过,变得越来越陌生。而我和小四的回忆,也真的成为了过去。也许哪天小四还会回来吗?它来了找不到我怎么办?

    “只要你想来,我都会带你回来看它们的。”魏柯操控着方向盘,也操控了我的人生。他厌了我离开了,他寂寞了我回来了。

    没有心思去理会他,只是看着那片芸薹、那条河、那片山内、那栋房子。

    度岭方辞国,停轺一望家。魂随南翥鸟,泪尽北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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