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救世主 > 第56章 昼夜不替九

??恩人将我放置在安全地带,本来我想起小参最后的大骂,是想要回去找小参和言司南一块走的。但是恩人与我说,杀坤乾不会伤害无辜之人,言司南和小参的生命应当是安全的。

    本来吧,如果说他们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说不定就真的会什么危险都没有的回来。可,想了想言司南说我是他交心的知己,而小参,虽说在情感上叛变了我,但他就是不管再怎么叛变也还是能跟我扯上关系。而在这种情况下,我当真不知道,要再怎么无辜,才能让杀坤乾不去伤害他们。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又觉得果真是人在做,天在看,瞧吧,小参这么快就得到报应了,哈哈,小参,你就在杀坤乾那里受苦受难去吧……

    我想起来秣陵交给我的事,就让恩人带我去临安一趟。但第二日一早,就只有晋缘雇来一辆马车与我同行。

    我发现每次恩人出现的时候,晋缘小师弟总会很凑巧的出现在我面前。就好像他们两个人心心相惜,能够感知到对方所在的地点进行角色互换。但我没对这件事抱有多大的好奇心,早早便跳过去想秣陵和穆今铭的事情。

    秣陵说要去履行他在多年前所说的一句承诺,当然,那是对伤他感情的穆今铭所承诺的一件事。

    我想起那天晨早醒来,一枕黄粱后头部疼痛的感觉,那时,我虽然记得梦中的每个场景,可脑子里总觉的缺失了部分记忆,让我觉得有点空洞和难受。

    好在我时常是属于那种健忘症的痴呆状态,所以,就导致我对那件事选择性的忘记那些情感。

    那夜,恩人将我带到一处破落的观音庙里入宿,说等到我明早醒来就同我一起办那件事。于是我就和恩人一同在观音庙的草堆上睡着了,临闭上眼睛的那刻,我看见燃得正旺的火堆的另一边恩人在冲我微笑。

    恍惚中,竟会觉得那个男子那么的像晋缘。虽然知道他们两人,简直就是一个天差,一个地别,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可我的心里,还是不由得萌生那样的感觉。他的笑暖暖的,就像栀子花一样的开在心间,散发着那种淡淡香浓的薄荷清甜。

    但等我醒来的时候,恩人已经消失在观音庙里,唯有那个在一棵树旁喂马吃草的晋缘小师弟。他低着头,目光专注的,看着连着马车的那张大大的马嘴吃它手中的干草。

    隐隐的,能看到他嘴角挂着的那抹浅浅的笑,仿若在我眼中发着光芒,我有些困惑不解的偏着头,真是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就是这简单的喂马吃草也能让他觉得那么开心。

    我走过去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恩人呢?”

    他抬起眼来看我,眼中有抹挑逗的笑意:“我发现,几乎你每次见到我的时候,都在问着这个同样的问题。”

    我说:“那是因为每次恩人不见的时候,你总会无缘无故的恰巧出现……”

    恰巧?他含笑看我:“我可从没说过,那是巧合……”

    嗯,他这话让我搞不明白,难道说他每次都是故意出现在我面前吗?还是说他每次都是特意出现在我面前呢?总之,到了最后,我跟他一起上了马车。

    ***

    马车内部宽大舒适,外部有长帘遮掩,晋缘一路就充当马夫的角色,护送我去临安城头前的坟场。

    听说魏国的上卿祁佐良,为穆今铭在临安城附近做了个普通的墓碑。为了不引人注意,石碑上并无刻字。那座墓碑屹立众多墓碑之中,并不显眼,没有刻字,也十分容易就认得出来。

    来着的时候,正是艳阳高照,想起魂魄是受不了阳光的,便买了一把蓝色的画着紫薇花的伞。因为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回忆,便买了这把他们回忆中的伞。

    到了目的地时,天气已开始大变,仿似容安城的昼夜不替,已经影响了临安城的大好晴天。心里总觉的有什么在不断逼近,不知是危险还是死亡,总之已经开始危及到我的生命。

    晋缘在一棵大树边拴好马绳,端坐在上面等我和秣陵回来。我抱着一把琵琶,和两把伞,独自走到不过一米远的陵墓前。天上的雷声隆隆,乌云带着鸦青,滚了满天的朦胧雾霭。

    太阳被乌云掩盖光亮,雷声在云层身后大肆敲作,闪电劈开云层划破苍穹,转瞬即逝,消磨在天际里最亮的北斗星中。黑色如夜的天空中舒云翻卷,魇浪如花的乍放着如墨的寂寥。

    闪电一劈,在空中凝结出一道锋利的剑影,妖娆的舞着最快的剑花在空中尖鸣,远处的天际里,白天与黑夜迅速交换,浓浓的黑烟卷着细密的雨花倾洒大地,带着一丝冷意拍打着这冰凉的无字石碑。

    我笑了一声,感叹着当真是天有不测风云,身为普通的凡人,你永远也无法预测到老天爷的意思。今日买的这两把伞可真是没有白买,我执着一把青伞站在风雨中,顺手打开腰间的葫芦,虚幻的云烟从中袅袅而出,面前浮现出他婀娜多姿的身材,与云雨中既模糊又清晰的一张容颜。

    秣陵面色淡淡的望向伞外的黑雨,微皱了柳眉,又舒展了开来,他沉默的抬起头来,仰望着蓝色紫薇花的三十六骨青竹伞面,静静的闭上眼,仿似想要听出遥远的天际那短暂的轻声呼唤。

    那模样像是有什么从墓底传出呼唤着他的神思,又像是天边响起了动听的牧渔晚唱让他为之心生向往。但那铁定是凄凉的沧桑音色,若不然,他眼角的那行泪水又作何解释?半晌。他抬伞,睁眼,注视我,一切那样的自然,“姑娘可否回避一下,我有些话想和他单独说。”

    我撑起另一把伞,沉默的走了出去。但我并没有走的太远,因为人人皆有好奇心,就是怎么也要听到他说什么。其实那话语并不是多么隐私,也不是什么特别暧昧的情话,只有短短几句,却让我永生的铭刻在了心间。

    他缓缓地抬眼,看着这无字墓碑,淡淡一笑:“我是来履行承诺的,我说过要弹首最好听的曲子给你听的。这首曲子,是我学了大半个月才会的。廖姨说我有慧根,竟会在那样短的时间里,弹会这首曲子。可他不知道,我是急着想要弹给你听。今铭,就让这首曲子做我们之间最后的回忆吧。”

    秣陵随手将伞丢在了泥沼的地上,他手中抱这那琵琶,水蓝色的衣裙屈身跪卧在墓碑前。我心中惊讶,想起那日穆今铭命他在临安城头向百姓们磕头认罪的那日,那时的秣陵,宁愿死也不愿意受如此的屈辱。而今,却……他怕是爱他的吧……爱到心里……骨子里……呼吸里……

    我突然觉得人世间的情爱,就像是天边的浮云,或许他在你的眼中那样遥远不可及,因为他离你的手那样的远,远的自己都觉得有种得不到的意念。可或许就在你漫不经心间,那朵正处于天边遥不可及的云彩就会悄无声息的来到你的面前。

    这就像人生中意料之外的惊喜,而这所谓的人生,或是一场悲剧,或是一场喜剧,但我并不喜欢那种不欢而散的结局。

    雨中的秣陵低头含笑,那嫣然如花的情愫,像是风雨里那些长在枝头最灿烂的硕大粉艳的靡丽紫薇花,他修长的手指纤白如玉轻盈如蝶的在琵琶上绽放着美艳的紫薇花海。

    缓而,靡靡的音调从他手中琴弦上汩汩而出,那琵琶音悠悠扬扬地飘荡在这片空荡辽远的大地上,荡荡幽鸣如阵阵雨声;亦如朵朵花开,繁盛出奇,美艳芬芳;更如小溪川流不息,如长河蜿蜒流淌在这中原大地之上。这样的情谊亘古绵长,千古绝唱。

    这首曲子,我有些惊讶,《梅花引》,这琴音就如同乱世繁华中,一朵乍然开放的血梅花。如昙花一现,六月飞雪般,令人惊讶生奇。宛如山泉,泠泠作响。宛如红梅,傲然挺立,宛如白雪,纯净如斯,宛如春风,和煦绵绵。总之,时间很美,场景很美,琴声很美。正应了天时地利人和这三项。

    正当我陶醉其中,那琴声嘎然而止,梦回于心。如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的惊奇;也如天上神乐,人间鲜少有闻的稀罕;还如百啭莺啼,九凤鸣叫,百灵欢唱;这音,是世外天籁之音,就如同他们这段荡气回肠的绝恋一般。美而动听,让人感动。

    秣陵仰脸,落下两行热泪:“或许没有再次的相遇,才是我们最好的曾经……”

    风云大作,雷电交加,乌云裹着烂漫的稠密雨丝覆盖着无垠的天际,我抬了抬伞面,看向乌压压的天空,眼瞅着这天上的雨,比刚来时大了许多,却也只能干等着秣陵来跟我会和。

    我还得将她送到蒿里,据说,黑白无常会在那接受死去的魂灵。平坦无垠的泥沼地里荡起污浊的泥水,秣陵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从中踏了过来,他踩着一地的雪白莲花下粼粼清水中漂浮的绿色扁叶,脚步轻灵如水中浮萍不为水而摇曳不止,姿态雍容雅致不为水而亭亭玉立,我不由得心生感叹:可真是步步生花,妙不可言。

    他莲步姗姗的到我面前,身上却不沾染分毫浊意,可那眼中却早已浑浊不明,隐有水花在眼中昙花一现,只是一瞬,便即刻被他从容的淡定面容隐的分毫不剩。

    他朝我莞尔一笑:“走吧……”

    我将秣陵收进宝葫芦里,独自撑着把伞准备回去,可临走时,还是不由得回头望了眼。

    当我回转身看的时候,墓碑前空荡荡的,只有石碑前躺在那琵琶琴和那把蓝色的画着紫薇花的伞。

    我不语,黯然离去。

    未走多远,天空中所下的连绵雨丝,将他们所有的往事都冲刷得干干净净,就像着被雨水洗涤过的一尘不染的街道。

    雨中的临安城墙之上,仿佛浮现了了他们那日的影像。

    女子清零儒雅的嗓音在空中响起:“今铭,以后我一定要弹一首最好听的曲子给你听。”

    男子宠溺爱怜的说,“黛儿,你便是这世上最好听的曲子。”

    ***

    回去的时候,我让晋缘在临安城附近的明月城停下来住了几日,原因只是一路马车颠簸的着实颠的我的屁股有些疼。

    而且,在明月城入住,不免又要住客栈,而明月城中有两家著名的客栈,一家就是明月客栈,另一家便是清风客栈。而这两家客栈成对立的趋势,屹立在明月城中最显目的豪华地位。

    明月城与临安城头相距不过二里地,所以很快就到达了,我和晋缘在明月客栈租下了两间客房。

    临安下了一夜的雨,明月城也下了一夜的雨,容安城与临安城之间都在下着雨。

    翌日晨早,天上的黑云越滚越浓,空中的春雨却稀薄如丝,雷声不断的响在耳边,闪电不断的划过眼前,在这电闪雷鸣的雨中明月城中,城中的男男女女一如往日的出来做生意。

    大概是因为这几个月来,由于地狱魔和众妖在容安作祟,导致这附近的几座城池的天气都有受到感染,所以这些平常百姓面上才会无甚稀奇的出来做生意。

    都说一介草民,糊口为艰,如今看来,真是一点不假。我手执着一柄粉色花伞走在路中,听说今日是明月城的五灯会元节,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倒真是让我们给碰上了。

    乌云卷着层层黑纱,看不清是青天还是白日,那远处广袤无边的天地之间,那风中掩藏的一点白意那般亮眼,目光由下而上,自脚下蚕丝鞋面软靴渐渐入我双眼的广袖烟罗长袍衣摆随风而起,纯白袍子上没有一点污泽,白的如银色蛟蛇从脚底爬上了那与广袖袍裾连着雪白衣襟的颈项,再往上看便是一张泰山危于四面八方却仍能淡然含笑的一张俊瑕面孔,他手持着一柄七十二骨散生竹油纸伞,眼中所含的那一丝浅淡的笑意闯入我不经意间扫过那里的双眼,远处散生竹伞面上点缀着一大片一大片的粉色月弧花瓣,那迢迢云卷明灯的山河下,一手执起散生竹伞的男子那般耀眼的如同水中映影的皎皎月华,他头顶上点缀着粉色月弧花的伞面仿似开在天边的最浓重的一缕云彩。

    星羽?我手中的伞不由得从手中跌落,心中又是惊喜又是高兴的,虽然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他时竟会觉得那么高兴,仿似这天底下再没比跟他巧然相遇更美好的事情了。我忙不迭地的想要去捕捉住那抹天边的浮影,周围的人群却都开始熙来攘往的朝我这里奋起涌动。我心下有些奇怪,刚刚还都淡定处之去逛灯会的人怎么都往我这里涌?

    我左右四顾,想要寻访一下百姓的意见,却没有一个人肯发表自己的意见,人群中有粗狂的声音在大喊:“快跑啊,有妖怪要吃人了,他们正从城口往这里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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