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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空带着洛语葶,起起落落,雪地上,丝毫没有他的脚印。这两年多,跟着古枯大师,功夫已经出神入化,若是换做从前,他根本不能制住阿山。
洛语葶依偎着了空温暖的身体,她怕冷,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呵气成冰,她觉得自己的意识都要冻僵了。
“葶儿,冷吗?”
这一个声音传来,洛语葶的意识慢慢苏醒。
“唐大哥,我们去哪儿?”
“去一个你想去的地方。”
了空就这样揽着洛语葶的腰,在茫茫雪地上飞驰,洛语葶忽然想到,自己初到京城,也是这样一个大雪飞扬的天气,带着小蝶去育婴堂,回宫的路上遇到唐天澜,那时候的唐天澜,那么亲切,那么温和,可是现在的唐天澜,虽然依然是温和如初,可是这种温和里为何多了沧桑和悲凉。
不知过了多久,了空将洛语葶放下,洛语葶展目,纷纷扬扬的大雪中,是一个寂静的院落。
了空推开屋门,拉着洛语葶进了屋。一股暖意扑面而来,洛语葶顿时觉得自己就要冰消雪化了。
了空把洛语葶的双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来回的搓来搓去,搓来搓去的时候,一股暖意顺着双手,传到了洛语葶身上,洛语葶顿时觉得浑身都暖了。
了空抬手,轻抚洛语葶冰凉的脸颊,脸上还有泪痕,在了空温暖的手中,洛语葶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洛语葶不管不顾的扑入了空的怀里,失声痛哭。
“唐大哥,告诉我,为什么你成了这样,为什么要去当和尚,为什么,我都听说了……不是你……不是你……”
了空的身体僵直僵直,双手垂着,整个人就像一块木头,目光中都是苍凉和痛惜。
许久,许久,了空终于拥住了洛语葶,就像以前一样,拥住了自己心仪的人。
“别哭了,再哭,我也会跟着你哭了。看看我的衣服,都被你哭湿了。”
洛语葶从唐天澜怀里抬起脸,脸上纵横交错,眼睛肿的像两个核桃。
“湿了又怎样,谁让你那么长时间不找我,谁让你变成这样,谁让你自己虐待自己,谁让你……”
唐天澜温和的笑了。
“三年不见,你一点也没变。”
是啊,三年了,洛语葶从清河昏睡至今,已经三年了。
“唐大哥,不做和尚了,好不好。”
唐天澜扶着洛语葶坐在了凳子上,洛语葶的手却紧紧地攥着唐天澜的僧衣袖子。
“你要去哪儿?”
“哪儿也不去,给你倒热茶。”
“我不喝。”
唐天澜闻言,唇角微扬,有了微微的弧度。
“好,不喝。”
唐天澜坐在洛语葶的对面,洛语葶依然拽着唐天澜的袖子不放松。
“告诉我。”
“好。”
唐天澜把三年前发生的那一幕,原原本本又说了一遍,又说了自己跟着古枯大师出家的三年经历的一切,说道自己刺伤血玲珑,唐天澜的脸上露出悲戚,即使不爱,毕竟相伴多年,血玲珑虽然是最后自杀,可也是自己伤她心太深。
洛语葶听着,忍不住唏嘘。
没有想到,血玲珑的爱,竟然这样惨烈。可是唐天澜又有什么错。
“唐大哥,错不在你,你不应该自责。”
唐天澜苦笑,三年来,跟着古枯大师云游天下,虽然看淡了风云,看淡了世事,可是唯独血玲珑的死,如一根刺,深深的扎在自己心头。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当年,若是不同意这门婚事,她也不会如此。”
洛语葶低下了头,唐天澜和血玲珑之间,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出现。
“对不起,其实应该道歉和愧疚的是我,不是你,如果不是我,你们也不会……”
“葶儿,别说了,不管有没有你,我和玲珑,终究是一场悲剧。”
唐天澜说完,沉默了。两个人都沉默了。
良久,洛语葶抬起脸,看着唐天澜。
“我听说我沉睡的时候,你给了还魂丹?”
“是。”
“你……笨蛋,谁让你拿还魂丹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
洛语葶说不下去了,大概就是因为还魂丹,她才二次穿越吧。
唐天澜微微淡笑。
“还魂丹只是诱因,你若不记挂着这里的一切,焉能醒过来。”
这一句话出来,洛语葶大吃一惊,唐天澜这么说,难道是什么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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